就这样,虎牙队得了无冕之王,杨思琦更是无冕王中王。
r国在看到禁制手段对杨思琦无效以后,立马推理出此手段对姜子源也无效,于是一些暗中针对姜子源的计划被叫停,抢夺八歧大神的进程暂时搁置。
回来后,王琳找到姜子源帮她解决手上一个头痛的案子。
“这个胡女士我已经接访一个月了,目前还是没有进展,从现象看,她应该有人格分裂,拥有两种性格,大多数情况下她看上胆小紧张,并不易怒,只有少数时间她变得狂躁,易怒,易攻击人,而且她自己完全不知道,我按人格分裂来处理,效果甚微,实在是没办法,你给看看呗!”王琳眨巴着眼睛说道。
姜子源一看这表情就知道这家伙在玩心眼,当然也可能她并不清楚,也许只是潜意识中觉得自己太多事情,凭什么你就天天跑着玩。
这种心理在现在社会群体中是比较普遍的,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干了天下最多的活,受了天下最大的累,吃了天下最大的苦。
当然这种心理也分隐性和显性,显性的人可能会直接抱怨出来,而隐性的人则还各种折腾以暗示自己干不了了。
王琳显然是后者,她并不抗拒自己的工作,甚至很享受,只是潜意识中与姜子源或者其他人有对比后产生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心理不平衡。
“这个案子交给我吧!不过你得跟进学习一下,嗯,观察一下你确定自己是真的解决不了这个案子,然后找到成长点成长成长。”姜子源笑咪咪地接过案宗说道。
王琳见姜子源接过案宗,自动就将刚才的话语带给她的不快给忽略掉,她微笑地说道:“好的!”说完就离开了。
胡莲虞,女,二十一岁,在每天傍晚时分会有半个小时左右的异常状态,人变的暴躁易怒,而且还伴随有左胳膊麻痹感,无法动弹,经检查,生理上无毛病,怀疑是人格分裂,但未发现造成人格分裂的关键事件,来访者似乎隐瞒了什么。
发病时间是一个半月前,在那之前,父亲因为车祸瘫痪,卧床不起,胡女士和母亲一起照顾父亲的起居生活。
后来母亲也因病无法长时间照顾父亲,胡女士一人承担了照顾两人的事情,很辛苦,经常会守在父亲的床尾扶着床帮子睡一会儿。
有一次睡着后做梦,梦见有一条黑蛇从墙上爬下来,要咬父亲,胡女士情急之下连忙用手驱赶,结果发现自己的手动不了,然后醒来就发现左手臂麻痹不能动弹。
从此胡女士经常看到长一点的东西就以为看到蛇,然后左手臂麻痹不能动,就医检查也没有发现器质性的病变。
家人都以为胡女士是因为操劳过度太辛苦了,把身体累坏了,于是就劝胡女士住院疗养,结果反而情况加重,每到傍晚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摔东西,骂人,大约过半小时又正常了,而且事后记不得自己刚才做过的事情。
以上就是案宗里记录胡女士的一些基本情况,姜子源看过以后,感觉不像是人格分裂,因为人格分裂的不同人格是相互知道对方的存在,或者其中有一个人格是知道其他人的存在,而胡女士的情况是完全不记得自己有另外一面,这更像是一种选择性失忆,于是看了一下日程表,今天下午三点有预约,于是打算见了面再仔细观察一下。
像这种当事人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做过什么的情况,一般性都是因为自我极度不接纳这一类的行为,因此会将其潜抑到潜意识,但是它又会在某个时刻再次呈现出来,再次不被允许,再次潜抑,时间长了还真有可能形成人格分裂。
胡女士虽然只有二十一岁,但是看上去很成熟,来到姜子源的办公室时,很社会地打着招呼并伸出右手要握手。
姜子源看了一下对方的眼睛,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一丝被隐藏的很好的不安,于是笑笑说:“不用客气,我这里不讲究那多礼数,你便宜坐,我给你倒杯茶喝。”
说完也没去握手,而是起身用手指引胡女士坐到沙发上,然后自己坐到胡女士对面开始倒茶。
胡女士微不可查地撇了撇嘴,然后走到沙发前,双膝并拢后坐在沙发的前半部分,腰挺的很直,双手放在膝盖上,头低着玩起手指来。
姜子源把倒上茶水的茶杯往胡女士面前推了推说道:“喝茶,你不用慌张,我也不是神仙,而且也不会用读心术直接去看你的记忆,你愿意告诉我的你可以说,不愿意说的可以不说。”
胡女士先是抬头,小口微张,然后抿嘴一笑,身体往后坐了坐说道:“都说姜老师看人看的准,还真是不一样。”看来是说到胡女士心中所想的了。
姜子源没接这个茬,自己又不是看相的,无法接这话,他拿起案宗说道:“嗯,我看过之前的记录,其实我很想知道,你在做梦见到黑蛇那天,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胡女士也许是没有料到姜子源会问这个问题,又也许确实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让她不敢面对,此时她的双肩突然向内收,双手握紧在一起不停地捏,头低着,嘴唇在微微颤抖,似乎在和什么做斗争。
“嗯,如果不愿意说可以说拒绝,虽然这很关键,但是如果你没准备好,咱们可以先跳过它。”姜子源欲擒故纵。
能看出来胡女士极度抗拒聊这个话题,她的双肩也开始颤抖,双手捏的更紧了,就这样过了二十秒,胡女士突然抬头说道:“姜老师,你告诉我做为一个父亲做这样的事情他道德吗?”
“哪种事情?”姜子源逼着对方自己亲口说出来。
“…”胡女士憋了半天勇气也无法说出口,但是仿佛是心中的某个闸门被冲破了,她刚才大声控诉道:“我没日没夜照顾他,…,这个老不死不要脸,不要脸!”
最后胡女士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出来,吼着,骂着,过了好久才慢慢停下来,然后慢慢变成抽泣,而且渐渐地变成哭泣。
姜子源缓慢地将茶几上的抽纸推到胡女士面前,也不作声,只是默默地等待对方哭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