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臧隽就看到倚在府邸门口一旁的兰柳川。
他乖乖朝媳妇儿走过去,“怎的,醒这般早?”
“我…”兰柳川不太好意思说,他转了个身,没有碰到臧隽,觉得心里可是怪异,就醒了。
一睁开眼睛,发现身边还真的没有臧隽,然后就彻底的醒了。
兰柳川想了又想,回臧隽时,还挺像敷衍的,“就是睡饱了。”
“好好好…”臧隽拢着他,“有什么想吃的吗?”
“馒头配咸菜。”兰柳川也谈不上有什么想吃的,主要就是他吃习惯了的东西他基本不会改。
就和他爱上臧隽,也得知小时候是臧隽救的他之后,对臧隽的爱意永远都不会变一样。
“那我们就吃馒头和咸菜。”
兰柳川点头。
在他们早膳时,瞬间出现的云时,一个眼神交代所有。
既不破坏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氛围,又可以把自己此行前来的目的交代清楚。
如果太子殿下聪明,他一定能看出自己眼里所表达的意思。
然而,一心只盯着媳妇儿的臧隽,哪里看到云时了。
还是兰柳川注意到了,提醒他,“等会儿,进宫面圣。”
“噢。”臧隽啃着馒头,美滋滋。
兰柳川送别臧隽时,是爱一个人的时候去到哪里都想亲一口的模样。
便是在将军府门口,在臧隽上轿子之前,踮起脚尖,抓住臧隽手旁的衣裳,落吻在他嘴角。
把本来很平静很平静的臧隽给整激动了,他乐开了花道,“兰柳川,偷亲我。”
然后抱着媳妇儿转圈圈。
光明正大的表达着兰柳川对自己,自己也对他的爱。
臧隽一直在说,“兰柳川,是我的了。”
兰柳川被转晕了。
停下来的时候,窝在臧隽怀里,贪恋了好久好久。
臧隽离开将军府后,兰柳川一个人,闲来无事,就在皇宫门口不远处的集市逛着,等臧隽。
不知不觉中,臧隽在他心里的位置越来越重了,重要到不见臧隽,兰柳川一秒就很想。
意识到自己对臧隽的感情居然深到如此程度,兰柳川是温婉的笑了笑。
某人可从未见过兰将军这般的笑意,纵使从小到大,兰柳川都看似欢喜他,都从未见过。
“兰柳川。”从宫中走出来的,并不是臧隽。而是兰柳川遗忘了挺久的人,上官饶。
他们算是闹过不愉快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看到上官饶如今还能站在自己的面前,想必他那当丞相的爹,已经将南希的尸体处理好了吧。
“何事唤我?”兰柳川嘴角的笑意早在看到上官饶的那一秒就消失了。
肉眼可见的明显。
上官饶不爽,“兰将军不必对我如此诋视吧,再怎么样,你都曾经欢喜过我。”
一想到自己跟个狗尾巴一直在他面前晃悠那么多年,兰柳川就觉得自己无比的尴尬。
因为现在,他对于上官饶,一个错占了自己心房十来年,错误的人,不爱的人,兰柳川是怎么看怎么恶心。
“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对于一个已经完全抛离了感情的人,兰柳川连解释都不想解释。
上官饶不死心,如今他得不到触手可得的兰柳川,兰柳川在他的眼里就成了香饽饽。
“柳川,我后悔了,我们…”他想上前,牵住兰柳川的手。
给兰柳川展示,他从未给兰柳川见过的,后悔的一面。
可是,他在听到脚步声时,朝兰柳川走过去的步伐又停住,甚至倒退,眼神还躲避了兰柳川。
上官饶的这一系列举动,兰柳川算是看明白他了,轻蔑的笑意对他,“这就是你的后悔?”
上官饶恼羞成恨,诋毁他,“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货色了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勾搭上了太子殿下,所以对我如此。”
一个侮辱自己人格到极致的人。
“我才是真的爱你的。”上官饶说着说着,自己还激动了。
“太子总归是要当皇帝的,而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人,你觉得他对你的宠爱又能保持多久。”biqubao.com
兰柳川平淡的眼神盯着他,实在是无语,“无论他会爱我多久,也总比你对于我的感情处于无视,处于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态度,要好。”
“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上官饶咬牙。
气愤得脑子似乎扔了,居然忘记了自己面对的可是护国大将军,兰柳川。
那个屡战屡胜,任何人都不惧怕的兰柳川。
“本殿下以为是什么闲杂人等呢,原来是你啊。”男人悠哉悠哉的声音。
带给了兰柳川无比的安全感。
“臧隽。”兰柳川暗淡的眸子一下子就亮了。
他能当着旁人,直接称呼太子殿下的名讳,已经说明了太子殿下对于兰柳川的宠爱。
臧隽直接当着情敌,当着路过的人的面,牵起兰柳川的手。
他喜欢兰柳川的眼神,炙热大胆。
不是上官饶这些嘴上说说的人能比的。这种人嘴里可有可无的爱实在是太轻贱了。
“出去乱逛,不唤我。”臧隽宠溺又幽怨的眼神,“看吧,遇到流氓纠缠不休了吧。”
流氓特指某饶。
臧隽一本正经的说。
兰柳川勾唇。
听到被称呼流氓的上官饶快要被气死了。却在面对臧隽是太子的身份压制下,无能为力的无所作为。
把情敌气一顿,然后牵着媳妇儿的手手,回家咯。
兰柳川纵容着臧隽,如何说,如何做都行。
二人甜蜜姿态的手牵手,迈步一同走向将军府。
不知,皇宫城墙之上,一袭黄袍之人正在看着他们。
“你说,朕要如何做呢?”皇帝的眼神很淡,他才是全臧国最迷茫的那个人。
人人都向往皇帝之位,殊不知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多渴望自由。
而帝王之家,没有爱情。
他是要做一个拆散儿子感情的残忍君王,还是要做一个护着,支持儿子爱情的父亲。
毕竟,爱情,他活了大半辈子,也没有体验过。
就算是臧隽的母亲,早逝的皇后,皇帝也没有从这一场政治联姻中感受到平民百姓之间普通又珍贵的感情。
他的一生过得冰冷,没有温度。
云时跪地。
“不知。”
憋了大半天,也只憋出了这一句话。